失落的一代喝醉了,仍然失落

三枪约定

号外号外!万年坑王拾礼近日终于突破百粉!请大家火速取关!「bushi」

100fo福利!

坑王拾礼!

历尽千辛万苦,拾礼终于是到了一百foᐕ)⁾⁾

太惨了

小路德这种严肃认真中带点莽撞设定真的好戳我

爱丽舍赛高!独仏大旗永不倒!!

*拾礼思路成迷预警*

*剧情发展成迷预警*

*私设弗朗不害怕路德*

*小路德/年下预警*

*ooc预警*

*万字预警*

*未完结预警*

拾礼新坑预警*

您捕捉到一只拾 *拖更+ooc+挖坑不填*礼

是否放入回收站?

「是」 「yes」 「好的」

ᐕ)⁾⁾

————————————————

最后一声枪响消失在原野上,报废的枪杆被甩飞,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场战役又到了尾声。

少年军官阴沉着脸,站在帐篷外面,手里攥着一个望远镜,几层厚厚的镜片映着路德维希蓝色的瞳孔,而映在瞳孔里的,是流尽了的鲜血和铺满战场了的尸体。

"今天伤亡多少人?"

"报告贝什米特长官,今日五十一人死亡,七十七人受伤,四人失踪,共计一百三十一人。"下属在背后鞠了一躬,汇报到。

"战况呢?"

"…不太乐观,法兰西的兵力似乎很强。"

"…"

路德维希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解开披风递给士兵,从枪套里拔出手枪,递给对面的下属。

"朝我开一枪,别伤到要害,尽量重一些。"

"您这是?"

"快点!"

.

帐篷外的火苗跳动几下就熄灭了,几名受伤的士兵互相搀扶着走进亮着灯的帐篷。

弗朗西斯用镊子夹出士兵腹部的弹壳,丢到助手托着的托盘上,白的发亮的托盘映着弗朗西斯的白大褂,点点鲜血好像白雪中盛开的玫瑰花。

"看来衣服又要换了,这血怎么洗也洗不掉。"

两个护士把受伤的士兵安顿好后就匆匆跑开,她们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忙的连早饭都没有吃。弗朗西斯拦住两位急急忙忙的小姐,从兜里取出两块巧克力递了过去,包装上印着大大的法文,和弗朗西斯漂亮的金发一样精致。

"吃点东西,别一会伤员没晕,漂亮的姑娘倒是先晕了,哥哥我会心疼的。"

两个姑娘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道了谢便把华丽的包装纸扯成两半,囫囵的吞下去,嘴角还沾着少许的酱,虽然一块巧克力远不至于填饱肚子,但最起码可以保证自己不会低血糖。

弗朗西斯摘下手套,脱掉脏了的白大褂,叠好,搁在一边。虽然嘴上说着要扔掉,但是作为一个爱干净的法国人,习惯还是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行为。

取下紫色的风衣裹在身上,弗朗西斯猫着腰,走出矮小的军营帐篷。此时已经是夜晚,天上悬着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没有月亮,漆黑的天空像是一块遮羞布,遮去战争的丑恶。

军营边上是一片树林,里面很少有人经过,这倒成了他的好去处。每到闲下来,弗朗西斯都会去里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出身于富家,即使他没有沾染上什么娇贵的毛病,但连续一天一夜的工作也让他有些疲乏。

仔细嗅嗅,身上满是鲜血和士兵们的伤口化脓了气味,帐篷里又闷又热,混合着各种体液的奇怪味道,让人觉得多带一秒都是煎熬。弗朗西斯生来娇贵的鼻子更是受不了,即使隔着口罩也可以闻得很真切,这让从小养尊处优,被高级香水包裹这的他来说,无异于是地狱。

扭头看看,离这里不远处,就是那片血腥的罪恶之地。

树林里空气很清新,微凉的水蒸气席卷着怪味飞走,弗朗西斯倚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闭起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这是他最喜欢的时刻。

树林的尽头似乎是一条河流,水流很急,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河水撞击岸边的石头发出的声音。头顶的树枝上蹲着几只不知名的鸟,小些的待在窝里,叽叽喳喳的叫,大些的扯来几片叶子塞进温暖的巢穴,给自己的雏鸟一个更加舒适的环境。

忽而一阵吵嚷声惊醒了这片树林,大鸟受了惊吓,拍拍翅膀飞了起来。弗朗西斯睁开一只眼睛,就看见远处闪烁着火把的光,隐约还能看见几颗人头在空中攒动。

德军吗?

法国医生心下一惊,急忙迈开步子往森林深处跑去,越往里走,树干的数量就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遮蔽了星星投下来的微弱的光,他只能摸黑前进,一不小心,被树根绊倒在地,情急之下想要扶住什么,握在手里才发现是一根带刺的树枝,扎的他手生疼。

脚步声越来越近,弗朗西斯眯起眼睛,紫罗兰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一片橙红色的火光,扶着树干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腕,跌跌撞撞的继续向前跑去。

"那里有人!快追!"

流利的法语闯入弗朗西斯的耳膜,他用了将近半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那几个法国士兵端着枪向他跑过来,略带玩味的举起双手。

新来的小士兵永远那么不懂规矩。

"要来抓我吗?"

"波诺弗瓦医生?"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士兵一个急刹车,差点装上弗朗西斯的胸口,他诧异的抬起头,把火把贴在弗朗西斯脸旁,被后者轻笑着推开。

"您怎么在这?难道刚才那个人是您吗?"

一阵夜风吹过,弗朗西斯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一口法语说的流利:"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不过这树林里,我看到的只有我一个人。怎么?有什么人入侵了?"

小士兵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说:"我们几个是跟着枪声走的,刚才有个黑影从那边跑过来,然后开了一枪,我们以为是德军闯进来了,就跟过来看看…那个,您没事吧?"

听小士兵这么一说,弗朗西斯一怔,这才想起刚才手部传来的刺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修长的五指早已被鲜血濡湿,掌心有一条长长的口子,看上去还挺深,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因为感染而死掉。

"开枪?"

"是的,这地上还有血,不过林子太密,我们也没听清楚是不是枪声。"

"是我的血,"弗朗西斯伸出手,平摊在小士兵面前,清亮的眸子倒映着点点血痕,"我没事,你们回去吧,这里不会有德军敢开枪的,法兰西的守卫还没有差到那个地步。"

小士兵听后,给弗朗西斯敬了个军礼,嘱咐到:"那您小心,我们去巡逻了。"

弗朗西斯用那只干净的手拍了拍小士兵的肩膀,点点头。

看起来…不大。

十五六岁?弗朗西斯眯起眼睛。他向来不喜欢战争,而且还是残酷到要把那些本该在学堂里享受青春的小孩子都卷进来的战争。

那简直是领导者的耻辱。

等到战争结束,就快回家去吧。

话在嘴边打了个旋,又被生生吞回肚子里。

总不能压制他们的气势不是?

小士兵塞给他一个火把就离开了。弗朗西斯举着火把,蹲下,抠起一把泥土,仔细研究着上面猩红色的血迹,一滴又一滴,从他脚下一直延伸到他离左手几米远的那棵树后。

"我流了那么多血吗?"弗朗西斯自言自语,作为一个医生,他虽然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也不会蠢到连自己该流多少血都不知道。

"嗬…嗬…咳咳…"

弗朗西斯敏锐的察觉到树后传来的喘息声,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蹲麻了的腿,从枪套里取出小巧的手枪,一步一步往树后挪去。在这种时候,他作为医生的"责任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路德维希看着火把的光越来越近,心里难免自责起来,一个少年天才,主导了不下五次的大型战役,竟然还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虽然自己脑子灵活,可是因为挨了枪子,如果真的和这个家伙打起来,胜算不大。

瞧啊,路德维希,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德国军官自嘲道。

"不许动!"

黑洞洞的枪管直直的指向树后的人,法国医生的神经绷的死紧。

然而他看到的,是一个腹部中枪,气若游丝的德国士兵。

路德维希抬起眼皮,撇了他一眼。

弗朗西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在他面前蹲下,微弱的火光映着路德维希胸前的的血液,德国士兵艰难的抬起手臂挡在腹部,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愚蠢的伤痕。

"受伤并失去了战斗能力的的小家伙?那哥哥我就不怕了。"

"让我看看…德国的士兵?你看起来不大啊。"弗朗西斯把枪口抵在路德维希的太阳穴上,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一缕金发垂在腮边,轻轻的晃动着,"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路德维希别过头去,眼神里的固执让弗朗西斯的兴趣大增。

"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的,放弃吧,你们的刑法对我来说就像蚊子叮一样的程度!"德国士兵借着身后的树干,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军帽,他的脸庞轮廓分明,濡上的鲜血更突出他的气质,少年略显青涩声音响起,湛蓝色的瞳孔如同安纳西湖的湖水一般清澈透亮,嵌在白皙的脸庞上。

"德语说的倒是好听,可惜我还是更喜欢法语,听你声音,好像不大吧?还有,我对你的情报不感兴趣,你也不用在这里这么犟,就你现在的情况,在哥哥眼里连只蚂蚁都不如,弄死你很简单。"弗朗西斯说着,把火把插进地上的泥土里,上手,开始解他身上的军服。

路德维希身体一颤,一把抓住弗朗西斯的手腕,被弗朗西斯轻易的挣开,他斜睨德国小士兵一眼,道:"放心,我对你暂时没有兴趣,就算有,也不会在这里,我只是想借你里衣用一下,我的手受伤了。"说着,还扬了扬自己被划破的手。

路德维希没由来的一股怒火,看着眼前一脸戏谑的家伙,胸口的起伏完全可以表现出他的愤怒:"你最好把我放开,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好可怕啊,"弗朗西斯的手一顿,软绵绵的语调顿时变了一个调,"但是小家伙,你要相信,以你现在的实力,连我手上的伤口都弄不出,想活命就把嘴闭上,听到没有?"

路德维希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弗朗西斯缓缓的解开路德维希军装的纽扣,很巧妙的避开了伤口——双方的伤口。法国医生很温柔,完全没有破坏这件衣服一丝一毫。很快的,军装就被褪了下去,露出里面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弗朗西斯深吸了一口气,动作明显粗暴了起来。

"刺啦——"

完美无瑕的白衬衫瞬间被扯成了烂布条,线头完全崩了出来,法国医生拣了一块稍微干净些的,搭在手腕上,他把德国士兵的衬衫扔到一边,对着他问道:"小家伙,你有水没有?借我一点。"

路德维希胸口的起伏开始变大,刚要说些什么,却被伤口传来的疼痛打断。对面的法国医生立刻把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了身后,没有人说话,周围的环境变得十分安静,连鸟叫声都停止了。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眸子里映着对方的倒影。一个坐着,一个半蹲,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路德维希盯着弗朗西斯手上的伤口,默不作声。

幼稚。弗朗西斯轻嗤。

无赖。路德维希冷哼。

"好了,哥哥知道你有,"弗朗西斯突然向路德维希扑了过去,"快点交出来吧。"

路德维希只觉得眼前一花,一片紫色遮蔽了他的双眼,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帆布包就已经到了法国医生的手上,他的脸立刻黑了下来,用干涸许久已经沙哑的喉咙嘲讽道:"呵,法兰西已经穷的连药都买不起了么?还要管敌军借?"

"小家伙,药品永远是要留给伤员用的,不是吗?"弗朗西斯用水冲刷着手上的鲜血,直到能清楚的看到伤口,他把剩下的半瓶水递给路德维希,用布条把自己的伤口压住,虽然没有止血,但最起码起一些抑制作用,至少不会让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虽然概率很小,但是也要注意。

"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耽误了其他伤员的救治,毕竟药品可是很珍贵的,哥哥我总是这么想。"

"你不是士兵?"德国士兵皱起眉。

"猜?"

路德维希在心里冷嗤一声无聊,把水瓶丢到一边,疲惫的闭起了眼睛,手臂无力的从腹部滑下,露出渗人的伤口来。

现在已经是深秋,尽管路德维希身体不错,可是也无法做到上身只穿背心外加腹部中枪还能在寒风里保持清醒,他只觉得眼前的法国医生慢慢的分成了两个,又慢慢的合并回了一个,而后又分成了两个…

"这就晕过去了?小家伙真是不经打,这种伤口在战场上已经算轻的了。"弗朗西斯上扬的尾音里充满了挑衅,手指划过德国军官的嘴唇,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伤口上方一寸处。

"做…什么?我警告你…"路德维希眯起眼睛,周身的寒冷让他打了个寒战。弗朗西斯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颤动,手指猛的发力,一瞬间,灼烧的疼痛传遍了路德维希的全身,德国士兵的身子猛的一弓,差点把弗朗西斯弹出去,他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该死,德国士兵在心里把暗暗的骂了一句。

"疼痛能让你稍微清醒一点,"弗朗西斯掀起他的贴身黑背心,狰狞的伤口赫然映在他的眼底,猩红的血液被火光照的愈发可怖起来,"小家伙,在这种地方睡着,那估计永远醒不来了。"

路德维希无力反驳他对于自己的称呼——但是打心眼里,他总觉得这个称呼十分肉麻。疼痛让他的大脑几乎缩成一团,别说思考,就连简单的调动肢体都做不到,甚至连动动手指,都会有锥心的疼痛。

"记住,"弗朗西斯的脸一下子凑的很近,路德维希皱起眉头,被后者抚平,法国医生把德国士兵身边那件漂亮的军大衣攒成一团,丢进了树林深处,轻声道,"小家伙,你欠哥哥我一个人情。"

"这件难看的衣服我帮你扔掉了,穿着他,就算我有身份,你也进不了法兰西一步。"

"接下来的过程有点疼,你忍着点吧,如果出声惹来法兰西小士兵,那哥哥我可就真的管不了你了。"

路德维希的视线模糊了起来,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弗朗西斯脱下了他的风衣。

真是个怪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把他做成香肠,配着啤酒吃掉。路德维希如是想。

一阵温暖将他包裹住,德国士兵坚强的意志在这时灰飞烟灭,他只觉得眼皮愈来愈沉,身子却愈来愈轻,好像是有无数只手把他拖起,一路向上,送到很远的国度去,与那些天使什么的——虽然自己并不信——走到一起了。

"小孩子的手里最不能有的就是枪支,脚下最不能站的就是战场。"

"如若是,就是国家的耻辱。"

.

路德维希再次醒来时,耳边传来的是法国医生哼唱的歌声,调子很耳熟,这使得德国士兵不自觉的分散了一部分精力去思考这到底是什么。

德彪西的棕发少女*1?路德维希想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浅灰色的天花板。吊灯很漂亮,简约大方的风格让德国士兵神经得到了短暂的放松。

艰难的伸出手,放在伤口处,他摸到的并不是鲜血淋漓的肌肉,而是厚厚的一层的绷带,显然是被处理过。房间里飘着红酒醉人的香气,隐约夹杂些许酒精的刺鼻气味。

正对着他床脚的是一个巨大的柜子,里面满满当当的放着各种瓶瓶罐罐,路德维希吃力的辨认着上面的字母,可奈何自己法语实属差劲,别说认字,能听懂就不错了,而且按照现在的局面,他暂时还不需要学习自己国家敌对方的语言。

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路德维希本身有胃病,每次疼起来都是要了命的。虽说他已经习惯了长年累月的疼痛,可这毕竟是自己国家生产的,实打实的好子弹,被照着肚子开一枪,谁估计也会好受,路德维希甚至后悔了那么一小下--早知道就应该把子弹制造的杀伤力小一些的。

他对天发誓,这些想法,在他认识费安西里诺那个家伙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从来没有。

"哟?小家伙醒了?"

弗朗西斯在路德维希睁开眼的那一刻,默契的转过身,这份巧合让路德维希觉得这家伙背后长了双眼睛,游走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弗朗西斯手里捧着一个茶杯,杯口冒着袅袅的烟雾。

"这…"

"别说话,你现在的情况挺糟糕的,喝点东西吧,这是前两天亚瑟送来的红茶,味道不错,没想到他还有点品味。"弗朗西斯摆手,制止住他的发言,把那一杯散发着醇香的饮品放到路德维希的枕边,茶叶传来的清香让路德维希清醒了大半,他转头,看着站在他床头的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从桌边端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小口,法国医生的动作无时无刻都是十分优雅的,路德维希看着他优雅的张开两片蔷薇色的嘴唇,倾斜杯子,暗红色的酒液一点一点的被渡进去,喉结上下滚动,挑出完美的弧度。

小半杯红酒下肚,杯子却已经空了,德国人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法国人每次喝酒只倒那么一点点,路德维希也不例外,精干简练的德国人向来不太喜欢那些无用的繁文缛礼。

"好了,你不用说话,"弗朗西斯扯来一把凳子坐下,"听哥哥我说就可以。"

路德维希坚信,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弗朗西斯会被他切成无数块,并丢到莱茵河里去喂鱼。

"首先,你要知道,这里是我家,我想干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绝对不会选择这里,所以不用疑神疑鬼害怕我会把你如何,毕竟我要是想做什么,那我在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就完全可以。"

你是变态吗?别把话说的那么奇怪啊!

"别惊讶,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就连我给你做手术你都没有醒过来,说实话,我可真佩服你,毕竟我麻药打的很少很少,总不能因为你而浪费是不是?药品可是非常珍贵的。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我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麻烦你把态度放尊重些,难道希特勒没有教过你们什么叫礼貌吗?

"话说回来,那晚上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你弄回来的,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压的哥哥肩膀现在还是酸的。"

我那是肌肉,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瘦的跟个纸板板一样。

弗朗西斯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抬眼就对上了路德维希那双眸子,紫罗兰色瞳孔发射出的挑衅被湛蓝色眸子精准的接收,目光似乎都能擦出火星来,明白人知道他们是在吵架,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在调情。

"好,哥哥我不和你计较,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我去给你取点东西。"

弗朗西斯站起身像门外走去,神情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

精致的木门被关闭,路德维希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腹部的伤口,不悦的眯起双眸。

下手也太狠了点——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那个愚蠢的法国医生上当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德国士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情,但很快就就被隐去。

四肢传来酸麻的感觉,而伤口也因为药物的刺激愈发疼痛,伤口处在一个微妙的位置上,就连呼吸也会影响到他的愈合,每一次吸气都是对自身意志的考验。

 .

"那么,小家伙,"弗朗西斯端着托盘走进来,"考虑吃点东西吗?"

路德维希用最快的速度收起脸上的表情,扭过头去--这动作简直能要了他的命。弗朗西斯把盘子放到桌上,盘里放着一小碗洋葱汤,旁边放着一小碟面包片,汤汁浓郁的香气顺着碗壁溢出,碗口冒着丝丝缕缕的雾气。

"真令人头疼啊,"法国医生装作无奈的扶额,"看来全天下的小家伙都不会好好吃饭。"

"只是不吃法兰西的面包而已,你可别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德国士兵索性闭上眼睛,不听他说话。

“你应该知道不吃饭是什么后果,”弗朗西斯轻笑,俯下身子,单手撑在路德维希的耳边,“我没兴趣和你兜圈子,你明白。”

路德维希别过脑袋,态度很强硬:“我当然知道,所以才不会吃你们的食物。”

“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也太无理了吧!”

“我没让你救我,你太自作多情了。”

“...破孩子。”

果然,德国的士兵永远无法理解法兰西人高尚的情操。法国医生无奈的看着床上正在和他闹别扭的小孩,隐约觉得自己偏头痛的毛病有再次发作的倾向。

“真的不吃一口吗?哥哥我可是熬了三个小时呢。”弗朗西斯冲着路德维希扬了扬自己还未痊愈的手,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小孩子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柔。

也许...是恋童癖?

什么东西!弗朗西斯甩了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甩了出去,少有的皱起眉头。

他的眉毛很漂亮,细细长长一条,镶在高高的眉骨上,密度适中,看起来像是一幅比例恰到好处的油画,傍晚橙红色的阳光洒在他精致的脸庞上,藏进他紫色的瞳孔深处--法兰西的黄昏是这里最美的时刻,顺着法国医生的目光从窗户往外看去,甚至可以看到埃菲尔铁塔挺拔的腰身,看起来那么梦幻,那么令人不可思议。

路德维希有一刻--也许就那么一秒钟--但肯定是有的,想坐在弗朗西斯家的窗台上,手里捧上一杯红酒(或者是啤酒)轻轻啜饮,懒懒的度过法兰西短暂的黄昏。

像画一样美啊。

弗朗西斯见他看着自己的脸发愣,便也没有叫他,小家伙的脸部线条逐渐柔和起来,神经也没有一开始崩的那么紧了。

弗朗西斯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他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感觉自己在驯化一条桀骜的狼。

瞧瞧那眼神,可不是狼么。

路德维希也许是注意到了弗朗西斯的眼神--或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立刻就拉下脸,嘴角又抿得死紧。手又不自觉的覆上腹部的绷带。

伤口好痛...这个家伙怎么还不走?

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双方都有些尴尬,空气都凝固成了一块一块的,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名为气氛的弦崩的死紧。

最后,还是弗朗西斯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话,那面前这个小家伙是根本不会出声的。法国医生把散下来的金发用一根法国国旗样式的发带束起,露出光滑洁白的脖颈,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又问道:“真的不吃一点?哥哥做的菜味道不会差的。”

路德维希实在没有力气和他扯皮,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在心里暗暗的骂了句脏话。

“好吧,既然你不吃,那哥哥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你好自为之。”弗朗西斯垂下密密的眼帘,微笑着把盘子端起,走出门外,金色的头发随着他的步伐在脑后一晃一晃的,挺得笔直的脊背完全衬得起他身上酒红色的修身马甲,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优雅在这个背影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气质。德国士兵的脑海里立刻蹦出一个词。

真是疯了。

谁都是。

.

“帕尼尼吃不吃?”

“不吃。”

“洋葱汤来一点?很好喝的。”

“不。”

“牛排呢?那东西不是很好弄,不过你只要想吃,哥哥还是可以考虑给你弄一点的。”

“不需要。”

“你到底吃什么啊!饿死你算了。”

“...”

.

话是这么说,但弗朗西斯还是秉承着“不与小孩和伤员计较”的原则,按时给路德维希送去食物。法国人的料理可是一绝,一碗飘着浓郁香气的热汤,略微发甜的可丽饼,配上带有果香的苹果酒--当然,只有一点点。就连最普通的食材都能做成名贵的料理,不仅看起来赏心悦目,就连味道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惜,这些在常人看起来如同珍馐般的美味,却仍然没有打动德国的小士兵,就连最普通的白水,他都不喝上一口。

犟的像头驴。

弗朗西斯扶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长叹了一口气。

“难道让我给你找个德国厨子来吗?”

路德维希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连续两天未进食让他的身体有些虚脱,由于长时间没有东西的胃已经变得麻木,喉咙渴的冒烟,只能不时的咬破自己的起皮的嘴唇,挤出几滴血润润嗓子,顺带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没办法,做戏总要做全套。

“没人求着你做饭,”路德维希声音的声音有些嘶哑,又被被子裹得发闷,听起来很是奇怪,“你大可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弗朗西斯听着他已经变了调的声音,心里一沉,端着一碗热粥在他面前蹲下,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士兵眼前,道:“哥哥喂你,行不行?看看自己的身体都成什么样了,再不吃饭,下次见你估计就是你葬礼上的照片了。”

路德维希的两汪潭水直愣愣的盯着他面前的勺子,谭子极深,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藏着及其复杂的东西。

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弗朗西斯就迷上了这双湛蓝的眸子,蓝的清澈,没有一丝杂质,每当自己凝视这双眼睛时,心里总会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感觉曾一度困扰着他,严重的时候甚至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见鬼了。

“不吃,别把我当小孩。”

很好,对于无理的小孩果然不能抱有太大的期望值,尤其是德国的小家伙。弗朗西斯想着,把勺子重新放回碗里。

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就直接甩感情牌。

“看来真的需要给你找个厨子了。”

“我说了不...”

“哐啷--”

精致的瓷碗在路德维希面前碎成了两半,锋利的碎片划过法国医生裸露的脚踝,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很快就渗出了丝丝血花。弗朗西斯没有理会,脸上仍然是那副温柔的表情,但细心一点可以发现,他嘴角的弧度消失的一干二净。从地上拾起一块干净的碎片,背面纹着的玫瑰花在此时显得无比讽刺。

“我知道,你有骨气,”弗朗西斯把玩着手里的瓷器,“这点很好,哥哥很敬佩你。

“军人的节气是不能丢的,我知道。但是相比起来命更重要,不是吗?”

路德维希的目光从弗朗西斯受伤的脚腕移至他的手上,那里的伤口还没有痊愈,看起来换了几次药,绑在伤口上的布条也变成了医用绷带,显然是经过了良好的处理。

这个混蛋,还说药品要留给士兵们用,这倒好,自己先用的正欢,果然,自称绅士的那群家伙们全都是一个样子。

弗朗西斯顿了顿,接着说:“你是个军人,一个德意志的士兵,你的身体和性命,全都应该上交给自己的国家,你理应倒在战场上,而不是因为在这里和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怄气而丢了自己的命,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若不是因为他,像你这样的孩子们本就该待在学堂里,吸收着新鲜的知识和营养,不用每天提心吊胆,计算着自己还有多长时间会死去,也许你们中的一些人,连计算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子弹贯穿了身体,倒在血泊之中,没了声息--这是我常常可以看到的景象--很痛,不管身体上还是心里。

“我为这种战争感到悲哀,同时也为你们感到惋惜,小孩子本不该被卷进来,成天端着一柄枪,把命挂在冒着烟的枪口上。所以我选择了当医生,医生,本身就是治病救人的。在某些国家里,我们的职业甚至被称为天使,天使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你觉得,天使救人,还会分国界吗?”

弗朗西斯的发音很标准,语调平缓,似一条蜿蜒向前的河流,河水平缓,偶尔与岸边的岩石碰撞,也只发出小小的声响,转瞬间就消失了。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手上那片瓷片。

语言似乎是个很难攻克的难关,尽管路德维希很努力的辨认,但还是漏掉了几个单词,勉强把那些破碎的片段拼在一起,又用了不少的时间理解意思--如果在平时,他根本花不了这么多时间。

弗朗西斯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家伙能听懂多少,但自己也的确没有再用德语说一遍的勇气了,虽然对面是个小孩,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善茬,自己最好还是注意一些,小心为上。

路德维希没有回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说,你到底听明白没有?”见他迟迟没有回话,弗朗西斯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早上才赶到这里,下午还要回阵地,时间很紧。他昨天晚上几乎是在马车上度过的,路德维希精神不好,他的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眼下的青黛就是自己敬业最好的证明。--无论是时间还是自己的原因,总之不能再这么和他接着耗下去了。

“又睡着了?”

“小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半小时后,路德维希的床头多了一个保温盒,上面贴着一张纸条,钢笔写出的德语清晰流畅。

“等我回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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